練筆
他走進便利商店毫不猶豫的走向櫃檯,往櫃台後方瞄了一眼確認後對店員說:「一包橘色的寶馬。」
「橘色的白馬嗎?」看起來呆呆的男店員不曉得吃錯什麼藥在確認時這樣說,他強忍住笑意糾正:「寶馬!」
然後,他瞄了一眼旁邊年輕看似實習的女店員,兩人交會了眼中的笑意,就在他快忍不住時終於拿到發票了。
快步走出潔白溫暖的便利商店,他笑著走向寒冷的黑夜,今晚將是他的冒險的起點。
四周全是趕著參加跨年晚會的人潮,這寒流可真來的不是時候,但似乎不怎麼能阻擋人們狂歡解放的興緻。
「這裡進步的可真快,上次來還沒有這麼多人潮呢。」他蹲在路旁看著這一切。
「喔?我請問你上次什麼時候來的呢?」
來了!但是為什麼這麼快就被盯上了呢?他想不起來是哪裡出了差錯,來到這裡應該是很隱密的消息才對。想到這裡他緩緩起身,點燃今晚第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後說:「你是誰?」
「我是來接應你的人,不要緊張,如果我直接出手,我有信心至少要了你一隻手──左手」
他開始冒冷汗,確實被靠得這麼近沒查覺相當危險,可以說是死了也沒話說。
「廢話不多說,你是要在這裡談,還是我們另外找地方呢?」
「你有什麼好地方呢?」照理來說,地點應該由他自己挑選比較安全,但他的直覺強烈的警告他最好讓對方決定,否則很可能橫死當場。
「滿聰明的嘛,跟我來吧。如果你不放心,口袋裡的小玩具可以按下去了,呵呵──」
「唔,我想應該不必了」他打斷了求援的念頭,如果連這都被發現了而對方態度又這麼大方,信號有被攔截或探知的可能,如果真的按下去會怎樣呢?他可不敢去想。
跟著這神秘人走過大街小巷,途中一直是他跟在後頭,兩人沒有再有交談,但他可以感受到那有意無意間的挑釁意味,最後大概累了,那人隨便攔了輛計程車把他推進後座後自己也擠了進來。
推擠的過程因為沒有心裡準備兩人有了些碰撞,他似乎碰到了不該碰觸的部位,不過也同時確定了對方的性別。「大概有使用變聲器吧」他在心裡嘀咕著,那人遞了張小紙條與一張鈔票給司機後就看轉頭看著窗外發呆。
司機雖然感覺怪異但看地址不遠又註明不用找零,樂得他哼著小曲慶祝這少見的橫財,以他跑遍大江南北的老經驗,這兩個大概是吵架中的情侶吧。而且平常比較強勢的一定是女方,透過後照鏡看著她冷漠的臉,心想這男的大概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女朋友吧。不過說也奇怪,每次當他偷瞄那名女子,她總是很快反應過來跟他對看,眼神彷彿在叫他別多管閒事,幾次過後搞得他覺得有些邪門也不敢多瞧了。
「到了!到了!」他開開心心的招呼財神爺下車,心頭盤算著今晚搞不好可以早點回家休息,也不理會男方大喊「為什麼是這裡?」車就這麼開走了。
「妳在耍我嗎?」那股氣一湧上來就不管了,他對著自稱接應自己的女子大喊。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停止你愚蠢的行為跟我進去;二、滾回家去,給你一分鐘。」她冷淡地掏出手機計時,在發現手腕上剛買沒多久的手錶後,流利的將手機放回口袋改看手錶。
「好吧!我投降──走吧!」他是沒辦法就這樣回家的,如果真的回去,大概會成為社會新聞無名屍案的主角吧,所以只好兩手一攤,看著女子好似搞笑的舉動苦笑。
女子淺淺笑了一下後滿意的轉身進入便利商店商,他只好低著頭跟了進去,經過櫃台沒有任何遲滯就直接打開旁邊的門,店員也彷彿理所當然般沒有反應。
上到二樓進到一個小房間,擺設非常簡單,一臺小電視、三張椅子、一張小桌子上頭擺了簡易的茶具,角落放了臺小型開飲機。
「來這裡看電視的嗎?」他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不滿的說著。
「沒錯,我們就先看看電視吧!要不要喝茶?不過這裡只有茶包喔!」說完她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罐子裡頭塞滿了茶包,看起來比較像是賣不掉的商品隨意集合後的產物,挑了兩包出來也不等他回應就拿了兩個杯子轉身泡了兩杯茶。
「喂!妳真的是來接應我的嗎?」他喝了一口後感覺不錯,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裡來杯熱茶感覺還真不錯,所以連抱怨都沒繼續就一口接著一口喝著。
「是,不過你整整早到了1個小時,所以我才想出去逛一逛。」她看著他過份誇張的大動作反應後冷冷的按下搖控器開關,把頻道調到某個整天只會播放老掉牙伴唱帶的音樂臺。
所以,剛剛不是試探,而且她心血來潮想逛街,他突然有種被徹底打敗的感覺,雖然聽過不少類似的傳言,但親身經驗後才發現這事還是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比較好。因為她一時興起,自己居然就這樣白白多走了一個小時的路與吹了一個小時的寒風,這是太誇張了。
就在他想破口大罵時,她頭也不回冷冷的說:「其實你被派到這裡來,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了。」
「啥?妳所謂沒什麼事是指?」他彷彿定格般僵住了。
「就字面上的意思,另外,就是你老闆要我轉達你『你被開除了』。」這下可不冷了,他就算再遲鈍也可以聽出她帶著笑意的波動,這代表──他被耍了,而且是從頭到尾被耍得死死的。
「喂,你可別看我這樣,我跟你們的連繫很頻繁的,許多情報可是我給你們的耶。這次知道你被開除,我才叫你們老闆派你過來,我想聘請你當我的保鑣。」她突然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子般看著他,連眼裡都泛著濃濃的笑意。
「開──開什麼玩笑,吸血鬼需要我當保鑣?妳年紀都這麼大了,誰敢惹妳?」他呆了,雖然知道活太久的生物腦袋多少都有點不大正常,而且是行為與思考接觸人類的生物,再怎麼說他們都曾經是人類。
「喔!這樣啊?你們老闆說如果你不答應,就──隨便我!嘿嘿。」她笑的可開心極了。
「我有案子沒處理!」
「都解決了。」
「我要回去拿資譴費!」
「你老闆說你答應的話,明天匯兩倍到你戶頭。」
「我......我有東西忘了拿!」
「明天到!所有家當原封不動整個搬過來。」
「我輸了。」他再一次攤手投降。「我說,妳是不是拿什麼情報去威脅啊?」他點了根菸鬱悶的問。
「賓果!聰明,我只是告訴他們我知道跨年晚會附近哪裡有炸彈而已。」她開心的說。
「那炸彈是不是妳自己去放的?」他突然想通了。
「咦?為什麼你會知道?」果然,他果然是某個神經病吸血鬼消遣無聊的倒霉鬼。
「猜的。」他悶了,這下真的會很有趣了。
聽到遠方的煙火聲,再看牆上的時鐘他才發現已經到了新的年頭了。有人比他倒霉嗎?跨年夜緊急出動,最後居然是被開除然後被某個神經病吸血鬼顧用為保鑣,保個大頭鬼啊!吸血鬼還需要人類保護啊,危險性是沒有,畢盡是跟公司往來頻繁的傢伙,日常生活所需大概有了什麼替代品了,不過腦袋可能真的有問題就是了。
「那麼,我總該知道我新顧主叫什麼名字吧?」他搔著頭懶懶的問,沒有力氣了,想到往後的日子就頭痛。
「你叫我L好了。」她笑的很燦爛,不過他可不認為這真的是答案,於是繼續追問「真正的名字。」
「忘了。」
「唔,那妳那L怎麼來的?」他感覺好像有什麼荒謬的東西存在。
「看書來的啊!L很帥嘛,我以前叫一路,還叫過彈平、龍馬、小次狼、喵喵、皮卡丘,還有還有......」
「夠了,我知道了!總之妳喜歡看漫畫我知道了。」
一邊拍著額頭一邊說服自己要忍下去,這新的一年看來是沒有什麼好日子可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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