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記事──第二章

【第二章】

　　炎 熱的正午，政務大臣正懶洋洋的坐在人工湖邊休息，雖說是休息但腦筋瓜裡卻不停思索著宮廷內的情勢，艾略特雖貴為第一大國，周邊許多小國在近百年來不是被併 吞就是臣服其下，但是隨著現任國王的昏庸與蠢蠢欲動的敵國「德斯拉」不斷的壯大之下朝政早已略顯混亂，現今的情勢可以如此平穩也只是靠著大陸第一強國的威 名勉強震攝住多方虎視眈眈的勢力，只是……這樣的情況能維持多久呢？

　　「梟 雄的才能是不被祝福的」，想起一年前離去的友人對自己最後的一句話，這位平時嚴肅沉穩的政務大臣皺起了眉頭，當初自己也是一步一步的爬上如今這等高位，除 了當今國王之外無人能直接對他下達命令，但他卻一點都不快樂，當抱負無法申展；當摯友們紛紛求去，沉悶的感覺越來越深。自己真的是所謂冷酷的梟雄嗎？或許 自己的血液裡還殘留著一絲「那樣」的血統吧！想到這裡政務大臣不禁露出了罕見的苦笑……

　　「報 告！財務大臣來訪，他目前正在大門的招待室等候。」在艾略特國王之下共分三大部門，分別為「財務部門」專司管理國庫與制定稅收等等；「政務部門」專司律法 與任何有關國家發展事宜；「軍務部門」專司邊境保護與情報工作，此三大部門彼此依賴卻又彼此仇恨。三位大臣彼此職等相當均無法命令或強迫另一方聽從己見也 因此常常鬧得水火不容，這次財務大臣來訪恐怕是為了最近頻頻發生的暗殺事件吧！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說完便不理會屬下，起身前去迎接這位讓他頭疼的財務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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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 德爾！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竟然帶領學生在外頭打群架，你想毀了這所學校的名譽嗎？」皇家劍士學院教學部門辦公室內發生這樣的咆哮聲，不用想也知 道是向來反對溫得爾當教師長的教學主任所發生的吼叫聲，雖然他只是極力反對溫德爾擔任教師長的職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很想把這沒一刻正經的傢伙踢出校 門。

　　「唔…… 我說主任啊，學生也需要實戰經驗啊！而且我也沒丟學校的面子嘛！我方三十人只有一人輕傷。反觀對方雖說有五十人但跑掉的不算實際重傷的少說也有四十人 啊！」三十人中唯一輕傷的正是目前說話的人，據說是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滑倒所受傷──艾略特第一劍士在戰鬥中踩到香蕉皮英勇受傷。

　　「你……你……你還真敢說啊！雖然對方只是地痞流氓，但是如果學生有個萬一我看你怎麼交待。」主任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將眼前不知羞恥敗壞校風的傢伙生吞活剝。

　　「欸呦！不是沒事嗎？等有事再說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了，掰掰。」只見他滿不在乎的打了個哈欠後便揮了揮手向臉色鐵青的主任「道別」。

　　就在溫德爾關上辦公室的大門隔絕那煩人老頭的噪音轉身想離開之時，後方突然傳來暗器破空之聲，他下意識的揚起右手接住了這枚暗器，一看之下原來是把飛刀，只是這把飛刀還綁上了布條，他熟稔的取下布條後便將飛刀收入懷裡………… x x x x x x x x x x

　　寧靜的午後，窗外的大樹恰好擋住了火熱的陽光，偶爾一陣風吹起窗簾將屋外的氣息灌進沉悶的屋子裡，偶爾夾雜著一兩片偷渡的落葉輕輕悄悄地停在桌子上……

　　「喝 吧！再不喝老何會哭喔！這老小子最不喜歡人家把他泡的茶放到變涼了，不是嗎？」說話的人看來有些年紀了，臉上漸增的痕跡都抵不消那結實又魁梧的身材與深沉 銳利的眼神，那樣的壓迫感依然能使敵手無法喘息。早年憑著身材優勢與堅毅又頑固的個性，曾經一度讓他一步步爬上了武者的巔峰。雖然如今也只是個比較厲害的 老頭子罷了，但還是沒有人敢看輕他的能耐，而他也從來不允許有任何人看輕他的存在。

　　「哈 哈！聽你講這句話，老何才真的會哭出來，當年他還哭哭啼啼的問說『是不是我泡的茶不夠好喝，先生才不肯來呢？』要不要我現在就學給你看？我可是記得一清二 楚啊！」這位突然拍著桌子狂笑的人，看起來較為年輕一點，個頭也比較瘦弱矮小些。

　　但所謂的年輕也僅只於看起來罷了，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那頭烏黑的短髮不 知羨煞了多少人，據說是常常開懷大笑的原因。雖然他的行事風格常像個小孩子而被戲稱為老頑童，但其實心機之深讓所有敵手無不膽顫心驚。圓滑的手腕與狡詐的 頭腦，讓他一次次絕境逢生，甚至扳倒了不少敵對之人。看起來無害的渾球，但實際上走的每一步都可能隱藏致命的危機──這是不少人對他的評價，幾分謾罵與幾 分真實……

　　「我們……多久沒這樣喝茶了？」隨手捻起桌上的落葉玩弄，魁梧的老頭從嘴裡蹦出了這句話，語氣聽似生硬無比，但也隱藏了一些對面那位亦敵亦友之人才明白的柔情。

　　「十年了……」矮小的老頭收起了笑臉，喃喃地回應。風，彷彿回應了這對老友的重逢，再次刮起了打破寧願的圓舞曲，結束了短暫的寧願與回憶。

　　「我，還是不喜歡你！」魁梧的老頭突然惡狠狠地瞪著對方，咬著牙說著，彷彿剛才的回憶已經完全消逝，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突然湧現。

　　「我知道……我真的都知道……但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又來找我呢？」輕輕聳了聳肩膀，矮小的老頭再次掛上招牌笑臉溫和地發出好似內心的感嘆……

　　「哼！我就討厭你這點，這點小事都不知道你就不配被稱為無害的渾球了……」魁梧的老頭氣呼呼的將茶杯甩在桌子上，瞪大了眼將渾球了這三個字特地拉開嗓子吼出來……

　　「老弟！別這麼大聲……我年紀大了可挨不起折騰啊……」揉了揉胸口，傳說中的渾球一臉受傷害的樣子，看到對方沒任何反應只好摸了摸鼻子收起玩心，整理一下腦中的情報後接著開口

　　「其實我已經在處理了，你就放心等待吧！」

　　「等？你要等到我死了才肯真的去處理嗎？」這次是玩真的了，看著眼前碎裂成兩半的茶桌，與憤怒無比的老友，矮小的老頭愣住了，他無法理解對方發怒的理由，局勢明明都在掌握之中啊！只要再一步，再一步就可以完全清理乾淨了啊？

　　「你……你不相信我了嗎？你真的以為我會放任你們出事情嗎？」和藹的面具在說到一半時已然摘下，最後露出的是一頭不輕易張顯爪子的嗜血惡狼，很難想像這樣濃烈的怒氣是這樣的矮小的老頭子所散發出來的……

　　「康…… 康已經快死了啊……你還在等什麼？他快死了啊……」眼淚滑落臉頰滴在褲子上，被稱呼為史上最頑固堅強的男人抱著頭嚎啕大哭，彷彿剛才的平靜與怒火都是夢境 似的，突然間的轉變讓矮小的老頭萬分錯愕，再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一道閃光突然映上眼簾，晴天霹靂，就這麼不偏不倚打中窗外那一顆大樹……

　　「那是康親手種的樹啊！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不知道？你不要只知道哭啊！你他媽的給我講清楚……為……什麼……為什麼是康……」軟弱的拳 頭不斷鎚打在魁梧的身軀上，只為了尋求一個鞭撻自己的理由。最後彷彿失去了一切希望般，癱軟在椅子上沒了聲息，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就像一開始那樣的 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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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的網子出了問題，所以我要你親手檢查，是徹底的檢查，懂嗎？」

　　「還有通知牙刃，不計任何代價與犧牲，立刻殺光所有目標！我要用鮮血鋪出一條沒人敢染指的領域。」

　　不用等待回應聲。他們之間從來不需要回應，他只需要下達正確的指令後等待事情結束。他拿著鮮紅的美酒，冷冷地目光盯著窗外的月亮，彷彿在思考彷彿在回憶，而後舉杯葬送這片刻的寧靜「康……讓我敬你最後一杯！喝完這杯，我不會再有任何迷惑！」

　　一匹惡狼，在自尊受創與好友遇刺逝世後，終於露出了鋒利的尖牙……